什么时代都会有的情感风波,陈西滢如何面对太太凌叔华出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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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九二六年凌叔华与陈西滢摄于新婚后

陈西滢,也叫陈源,是个响当当的名字,一部分功劳要记在那个时代老媒体第一推手鲁迅先生的笔下。当然,那形象让人不怎么敢恭维,所以被归类到“资本家的乏走狗”那个朋友圈中。

不过,岁月的尘埃落定之后,历史还给了他一个真面目,简单说,他对现代文化,有过不少贡献,大大值得恭维,不能因一支笔而抹煞。我在这篇小文中,没本事评说他的是是非非,只八卦一小段他和太太凌叔华的那些陈年往事。

凌叔华,虽然没漂洋过海镀过金,她的个人简历,无伦在多么大的人才市场那里,绝对抢手。

她于1900年生在北京的豪门,出世的时候,老爸正任着顺天府尹,也就是若干年后彭真当过的北京市市长。她的开蒙老师是辜鸿铭,就是他把《论语》翻译成英文,又著有大作《中国人的精神》,曾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提名。这么个大神一面教“关关雎鸠”,一面念ABCD,古的洋的,全承包。什么样的小丫头,才有这样的福气?

顺便爆个料,这位老辜,发过一个高论,说夫妻的数量配置,像茶壶茶杯,应该一比四。听了,会不会让你喷饭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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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是说凌叔华。1921年考进燕京大学。有门功课“新文学”,讲课老师是周家二先生周作人。凌叔华给他写了一封信,“这几年来,我立定主意做一个将来的女作家。我大着胆,请问先生,肯收我作一个学生不?中国女作家也太少了”。

随后经二先生指点,在1924年1月13日的《晨报》副刊上,用“瑞唐”的笔名,发表了处女作《女儿身世太凄凉》。这篇白话小说,立刻爆屏,引来无数点赞。接下来发表的《酒后》,还赢得了大先生鲁迅的热评,说她描写了“旧家庭中的婉顺女性”,“高门巨族的精灵”。从此,在民国初期果然多了一个“中国女作家”,此后与冰心,林徽因像三颗星辰,在文学史上争芳斗艳。

1926年,刚拿到大学毕业文凭,凌叔华就和陈西滢步入新婚殿堂。两年前,她给《晨报》投稿,就认识了副刊主编陈西滢,还邀请主编到家作客。他去了,一迈进大宅门,前院,二院,三院,后院,东厢房,西厢房,院套院,屋连屋,门房带路,老妈子迎接,丫鬟通报,才被告知“小姐在里面”,好比进了一趟大观园。

情痴男徐志摩眼巴巴看见林徽因和梁思成结婚,无奈只好寻求另一个目标,凌叔华也在选项之中。两人有那么多往来书信,互吐心曲,徐志摩老爸也看好了凌叔华。

但是,和凌叔华最后牵手的是留英博士,学者,评论家陈西滢。鲁迅先生在痛打落水狗的文章中,没忘记加了一笔,冷嘲热讽地恭喜陈西滢找到了“有钱的女人”做老婆。

凌叔华婚后,和老公过了一段波澜不惊的安静日子。一直到1929年,陈西滢应聘去武汉大学任文学院院长之后,他们的婚姻有点像晴空万里的长空,开始阴云密布,越积越厚,最后遭遇到了狂风暴雨一样的险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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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叔华

一切都是来自英国的一块小鲜肉惹的祸。1935年,这个叫做朱利安·贝尓,来到武汉大学文学院任教,成为陈西滢的部下,凌叔华的同事。这小子来头可不小,他的姨妈是意识流代表人物,女权主义者,畅销的《一间自己的房子》作者弗尼吉亚·伍尔芙。而他本人,是个有不少粉丝的诗人,已经出版了两本诗集。

这个洋小伙一见凌叔华,两只蓝眼睛不住地冒火,立刻被已经35岁的东方妇人彻底征服。在给母亲的信中,充满诗意地写道:“她是我所见过的最迷人的尤物,也是我知道的唯一可能成为您的儿媳妇的女人。”又对母亲说,“她说,过去没有爱过。”后来,还留下一首诗:“只是当时已惘然/我的爱人在她那冰冷的被窝里入睡/窗外的风将窗帘卷起层层波浪/她的脑海里追逐起种种幻影/哪儿才有上天的恩惠,美丽的生活。”里边的“爱人”,“她”,就是凌叔华。

凌叔华曾经找了一个借口,大大方方地将贝尓带到北京,介绍给齐白石,朱自清,闻一多,沈从文这么一大堆名人大家,好像来了一把集体相亲。她说,“找不到回去的路”,意思很明白,是找不到回到陈西滢身边的路。

这样 ,从1935年10月,到1937年1月,凌叔华和小她8岁的贝尔,整整进行了长达16月的姐弟恋。凌叔华多次表示要和贝尔结为正式夫妻,可这个年轻的英国诗人,是个极左派,他一门心思要去西班牙参战。而一次正在床上的时候,陈西滢砸碎窗子,将两个人抓了个现行。

陈西滢气得要吐血,却表现出难得一见的大将风度,把那个插足者撵出门之后,压制住满肚子怒火,没做任何声张,只是关好房门,向凌叔华提出三点要求,一,离婚。二,不离婚,分居。三,与贝尔断绝来往。凌叔华选择了三。贝尔担心院长给炒了鱿鱼,主动请求辞职。陈西滢咽下了被带绿帽子憋着的那口恶气,装出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,以院长身份,亲自主持了欢送仪式,把情敌送回老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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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凌叔华意犹未尽,竟偷偷去广州与贝尔告别。长长的情丝,怎么会一下子斩断,又结伴去了香港,在那里,两个人完成了最后的缠缠绵绵之后,这段异国热恋,才划上了一个句号。这场私会,陈西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装作不知道,默默记在心里,仍是一副大将风度。

不久,贝尔果真去了西班牙,死在战场。据说,临终前,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,“我一生渴望两件事——有个美丽情妇,上战场,我都做到了。”他可以闭上眼睛安息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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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62年,凌叔华(右)与女儿陈小滢(左)及陈小滢的女儿在伦敦书店街

再后来,陈西滢去了巴黎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中任职,凌叔华却去了伦敦,到底落实了陈西滢提出的不离婚而分居的方案。到了晚年,陈西滢女儿问他:“发生这么多事,为何仍然在一起?”他回答是:“她是才女。”

陈西滢此话不假,1953年,凌叔华用英文写作的长篇小说《古韵》一问世,立马上了畅销书的榜单,被认为是中国第一位得到欧洲舆论界和读者共同认可的女作家,53岁的大妈,圆了她32年前还是个青春美少女的花季,向周作人老师说过的美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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